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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3-1 09:35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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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不要…不要…张军!”杜一飞猛地坐起身,眼中是满满的惊慌,看着熟悉的房间,杜一飞愣了愣才惊醒自己是在做梦,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看一眼时间,凌晨两点钟,离上班还早,有些脱力地躺回床上想再睡一会,可一闭上眼梦里的情景就又会在眼前盘桓不去,杜一飞觉得有些烦躁,起身随便套件衣服便出了门。
海边,这个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,本就安静的海港显得更加幽静,张军一个人靠在栅栏上合着眼,似是睡了,身边散落了一地的酒瓶。杜一飞走到海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,杜一飞觉得自己有些发愣,有多久没看见过这样的张军了?好像从卧底的事之后就没有过吧。杜一飞扯了扯嘴角,笑得有点苦涩,一日是兄弟,一世都是兄弟,可一个是兵,一个是贼,怎么做兄弟?安静地坐在张军身边,随手拿起一瓶没喝的酒望着分不清是海还是天的地方边喝边出神。
张军是被海风冷醒的,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眼是一个熟悉的背影,穿着件单薄的衬衫,脚边摆着几个空酒瓶,张军认出那是他带来的,低下头,自己身上盖着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,张军想了想,这是当初他和阿彤一起去买给他的吧?那天是他四十三岁生日,这是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左一瓶又一瓶的烈酒下肚,杜一飞觉得自己有些醉了,揉揉有些抽痛的额角,海风吹过来激得杜一飞打了个冷颤,忽然,肩上一沉多了件仍带着体温的衣服,一同传过来的是一把熟悉的声音:“还当你自己十八吗?五十几岁了,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,深秋了飞哥!”杜一飞笑了,回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张军道:“这话留给你自己好像更合适一点,你以为你自己还是十八啊,哪里都能睡觉,当心中风啊军哥!”张军也笑了,还是习惯性地先笑笑,然后抬手挠挠头,杜一飞穿上衣服,觉得暖了很多,靠在栅栏上安静地喝着没喝完的酒。斜里伸出一只手拿走了杜一飞手里的酒瓶,张军颇有些不满地道:“喂飞哥,这酒可是我拿来的,怎么也要问问我再喝吧?”杜一飞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:“十几年兄弟你不是变这么小气了吧?”张军靠在杜一飞身边喝一口酒道:“阿飞我们有多久没这么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了?”杜一飞算了算道:“得近一年了吧。”张军没再说话,沉默了许久杜一飞忽然道:“军哥,听兄弟一句劝,收手吧,pandora就是个疯子,跟他纠缠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张军喝酒的手顿了顿,抬手把瓶中酒饮尽后转过头看着杜一飞道:“阿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杜一飞愣了愣随即便明白张军想问的是什么,低头拿出口香糖塞进嘴里眼神闪了闪才抬起头看着张军道:“我把你当兄弟,就算我再喜欢阿彤我也不会越界,而且你应该相信阿彤。”张军揽住杜一飞的肩,额抵着杜一飞的额角低声道:“阿飞我谁都不信,我只信你信lucky信沙律,十几年的兄弟,如果连你们都信不过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信谁了。”杜一飞也搭上张军的肩道:“我不会让你出事,绝不会。”张军笑了,拍拍杜一飞的肩道:“也不早了,陪我去吃个早餐。”杜一飞站起身把手伸给张军道:“不如把lucky和沙律都叫出来吧,我们四个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。”张军借助杜一飞的力量站起身道:“算了,就我们两个吧,我现在在和pandora合作,他们不方便接触你。”杜一飞犹豫一下道:“军哥,pandora的事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。”张军抬手打断杜一飞道:“阿飞我自己有分寸,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。”杜一飞没再说话,他知道,多说无益。
杜一飞一直都不明白张军为什么会和pandora合作,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为了权势不理智的人,直到张军中枪倒下的那一刻,那天梦里的场景变成了现实。张军笑着说阿飞我还是赢了你了,我比你先去见阿彤,张军说阿飞一日是兄弟,一世都是兄弟,以后没人能威胁你了,张军说阿飞好好照顾lucky和沙律,他们必须要做正行,张军说阿飞保重啊,以后再也不能跟你坐在海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了…
杜一飞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一角,死死抱着张军的尸体不准任何人靠近,扯扯嘴角想笑却尝到了眼泪的味道,张军你一直说你自己多聪明,其实你才是最笨的,我是兵你是贼,你见过贼为了帮警察抓贼还搭上自己命的吗?蔡鹰扬拍拍杜一飞的肩道:“飞sir节哀吧,张军他救不活了。”杜一飞半晌才抬起头红着眼看着蔡鹰扬道:“你说张军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蔡鹰扬愣住了,不知该如何回答,杜一飞笑了笑,用力背起张军轻声道:“军哥,我们回家。”蔡鹰扬想说什么,被丁小海拉住,两个人望着杜一飞的背影,这一刻杜一飞不是警察,卸下了警察的责任,抛弃了兵与贼的界限,他只是个失去了生死之交的普通男人…
沙律、lucky与apple在海滩上闹做一团,杜一飞安静地靠在一边看着,恍惚间好像看见张军揽着阿彤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,杜一飞也忍不住勾起唇角:“军哥阿彤,你们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apple、lucky和沙律。”“干爹!快来陪我玩!”一声呼唤把杜一飞惊醒,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看着自己的三个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:“好,干爹陪apple玩。”日渐西沉,将沙滩与海面都映衬得金灿灿的。
“apple长大后想做什么?”
“警察!像干爹一样的警察!”
“哦?那看来干爹要晚退休几年了。”
“哎?apple想做警察啊,那uncle lucky可以教apple格斗!”
“你教apple?算了吧,apple还是跟我学射击比较好,我的技术可是军哥亲手教的!”
“你?算了吧,还是跟我学比较好,跟你能学什么,还容易长不高!”
“死lucky你又亏我!找死!”
lucky和沙律打打闹闹地跑远,杜一飞抱着apple一脸笑容地跟在后面。军哥,你看到了吗?我们很好,一日是兄弟,一世都是兄弟其实不对,一世又怎么够,下一世我们还要做兄弟,下一世换我守护你们…
【完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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